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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細音啓][X·E症候群]黄昏色の詠使い 09 ソフィア、詠と絆と涙を抱いて(TXT下载已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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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台湾角川貌似是11月中旬发售 在那之前应该能完坑

既然系列都有人翻了 那么我染指一下黄昏应该不会被喷死吧 恩

这一卷是Xins出场最多的一卷,也是Xins在征得Evhemary同意后劈腿(大雾?)的一卷,所以无聊的来自翻了。最后一卷看有没有正太控接上吧……

部分名词(包括拟声词)以及赞来歌不翻 建议意会 或者等台版的翻译们创造【奇迹】

转载请务必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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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細音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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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主题

311

存在感

65

活跃日
喵~离线 X・E症候群
 5 

SOS团二星级★★

10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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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奏 『夜明之前』



1



……蜜欧
…………蜜欧!

……谁?
谁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因为那个感触稍微取回了些意识。
「啊,太好了!好像安全无事!」
耳边听见的声音明显变大了。睁开眼睛,在能相互碰到鼻子的距离是少女的面容。
赤铜色的皮肤,亚麻色的头发,男孩子气的面容为特征的少女。
「艾达……?欸、为什么………………!」
还未了解状况,这么跳了起来,一阵轻微的晕眩袭来。
「不要这么慌张,冷静下来。反正你是最后一个了」
「……我是最后一个?」
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周围。
在艾达的背后——那是和之前所见一样的天空。天空仍然昏暗,可能失去意识还不到一小时。然而问题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去意识。而且还注意到地面也不再摇晃。
「蜜欧不是那边。这边这边,好好看清楚了」
艾达指向的是自己的右手边。
……欸?
周围的景观已经改变。安裘特有的尖塔,本应在正面视野里的竞斗宫的巨大影子也不见了。因为是在黑暗中,而且造型很细长所以无法掌握,但到处都是长方形状的建筑物。要说是住房的话窗户又太大了,而且形状也太过单纯。
但是为什么呢,总觉得以前也见过。而且还是最近,直到几天前还——
「……校舍?」
而且不仅仅是校舍,这是、
「没错没错,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校舍」
……这个朋友在说什么呢。
「艾达才是,怎么了?的确这很像,但是我们来到了安裘哦。本来明天才会回多雷米亚…………等一下艾达、好痛好痛!脖子要被折断了、要被折断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她用双手按住了脸颊。没有抵抗的时间,就这么强制地被转向后方——
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正门。
那里是一看便知的校徽,以及刻着学校名称的石柱。
…………骗人。
「相信了吧?」
「到底是……怎么了」
毫无疑问,真的是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学校用地。而且还是穿过正门立刻就能到达的一年级校舍的前面。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从凯旋都市移动到了学校?
那怎么可能。
一个是位于大陆北部边境的学校,一个是位于大陆中央部的凯旋都市。相距实在太过遥远。
「之前也说过了,还是先冷静下来。总而言之按顺序告诉你」
感觉那句话有着微妙的违和感。
这个朋友应该也和自己一起遭遇了那件事才对。为什么会这么冷静呢?
「艾达,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的说法呢」
「嗯,但是有些地方我也还没在脑里整理好」
把手放在嘴边,她转过了头。
「说起来,我和雷菲斯是最先醒过来的。嘛,我们两个都是被小不点叫醒的就是了。然后我把老爸叫醒了,在老爸去叫醒大家的时候………………我和雷菲斯,从小不点那里听说了」
「从奈特那里?还有雷菲斯、为什么?」
最早醒过来的人是奈特,这一点很让人在意,而且也不清楚其他学校的雷菲斯会在多雷米亚的理由。
不,真的应该追问的是。
「为什么奈特会知道?」
「那是——」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艾达的沉默了。
「蜜欧、艾达!」
自己的背后响起脚步声。转身之前,蜜欧发觉到正在接近的人是谁。
从四月入学以来,一直担任自己班级的教师。
「凯特老师?」
就算在夜里也仍然炫目的金发,还是新手的女教师。好像是匆忙赶来,从远方就能发觉肩膀的摇动以及急促的呼吸。在她的后面是戴着眼镜的知性男子——米拉教师。他的确是应该担任最高年级的才对。
「艾达,到底怎么了!……本来应该是明天才回来,而且……」
「啊、老师先等一下,别一口气问这么多。我也要混乱了。……首先,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人?
蜜欧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思索,艾达已经直接向米拉老师发问了。
「凯因兹,还有和他一起的少女在医务室。……两个人都是相当严重的伤。明天需要立即进行精密检查。现在由克劳斯护送,办理了送至医疗机关的手续。真是,本以为是很轻松的值班,没想到这样的深夜里发生这么大的骚动。」
「啊,原来如此。所以老爸才不在这里。——了解。也就是说在场的就是从凯旋都市来到学校的全员吧。那样就简单了」
艾达环视周围,然后捶了下手。
「……艾达,等一下」
「嗯?」
在睁大眼睛的她的面前,这次换蜜欧看向四周。
学生是雷菲斯和海伦、艾达,以及不在这里的奈特。
大人是艾达的父亲,以及虹色名咏士。
共同点——那时集结在竞斗宫的面孔,原封未动。
「那个,艾达。这就是当时在竞斗宫的人对吧」
「没错,我也想这么说来着。怎么了?」
「……还有一个人不在
那个,自己最了解的朋友不在这里。连名字都没有被提到。
「库露露怎么了?奈特,为什么刚才就没提到库露露的名字!」
背上传来讨厌的寒气。
好像故意将库露耶露一人置于其外一般,那种感觉。
「等、等一下艾达!为什么不说话!?」
抓住沉默的友人的肩膀,尽可能叫了出来。
想起来雷菲斯也是。和艾达一起从奈特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的他也。和艾达一样沉默着……好像,好像,竭尽全力忍耐着什么一般。
「库露耶露————————了」
欸?
听错了,还是艾达在开玩笑。
「……艾达……你在……说……什……么?」
力气从全身流失,膝盖弯了下去。
……那种……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库露露消失了?



2


被涂成黑色的天空。能看得出青色和白色渐渐混杂其中。
鸟鸣声从窗户边传来。
慢慢地,早晨接近了多雷米亚·阿卡迪米。
——是我做鎗的晨练时听见的声音,所以已经五点左右了吗。
「你身体怎么样?被叫缇希艾拉的家伙打败了对吧」
水滴终于从窗边落下,艾达转回室内。
「……彼此彼此吧」
双手撑在桌上,雷菲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虽然在竞斗宫的时候身体还不怎么能动弹,现在好像已经回复到了一定程度。
「说起来虽然听过一次但是忘了,这里是那里?」
「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总务栋。一楼……这么说明白么,职员控制室。说是控制室,也是休息室」
沙发,热水供给室,桌子,椅子。
他好像很稀奇一般看着这些。
「我那边的吉尔名咏学舍没有这样的房间。这真的是边境的学校吗?用地好像也有相当的规模,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总务栋」
「虽然用地很大但是有一半还是自然的状态。操场里面突然就会出现野地。也有相当数量的野生动物,正适合研究不是么?」
在那之后,对话就中断了。
「那个——」
「有件事想——」
几乎是同时开口,相互交换了苦笑。
「好吧你那边先说,来到见都没见过的学校什么都不太清楚吧」
「那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一只手撑在桌上,好像是要隐藏害羞的表情一般,青年面向别处。
「海伦和蜜欧现在怎么样了……有点……介意」
只有自己和雷菲斯在这里。那两人和老师在一起分别行动。直到天亮都没有联络,所以他也会在意这一点吧。
「她们两个都有这边的老师陪着,不是在职员室吧?好像不是想要听取事件的报告。那样的话应该会叫我和你一起去」
「这么说」
「嗯,只有两个人的话会觉得动摇……不,我虽然也想冷静下来但是完全没办法」
现在后悔的念头在胸中不停回转也是无可奈何的。
——全部,都从奈特那里听说了。
虽然还不怎么详细,说是库露耶露变成了光的粒子然后消失了。而且那是,为了保护包含自己在内的凯旋都市的人们的唯一手段。
「特别是蜜欧。告诉她的时候,要是说『库露耶露被谁带走了』就好了……」
蜜欧要是在的话会陷入无法谈话的状况。处于轻微刺激的状态,因为对此很担心所以老师才会陪着吧。
——为什么,没能在那个场面回复气氛呢。
「那个场面,就算想要照顾气氛也是没办法的。那样的关头就算想要蒙混过去,肯定还是会暴露的。大概,要是我的话也会那么说的」
「和从小不点那里听说的一样,吗……」
不明白的是奈特那边。
向自己和雷菲斯说明所发生的事情以后,不知道一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
本应知道真正含义的他却不在。虽然现在米拉老师也在找他,不过还没找到。
反而说到让人在意的情报的话——
「从老爸那里听说了……凯旋都市毁灭了。竞斗宫也好住房屋也好全部被埋在了瓦砾之下」
结果,亚尔维尔所说的没错。
那个猛烈的摇动以及伴随着的炫目的满溢而出的光芒——想着那股光是不是一瞬的时候,凯旋都市已经从这个大陆上消失了。
「……只有我们得救了?」
「有点不太一样。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来到多雷米亚的只有我们几个,但是好像安裘的人们全部都到安裘外面避难了」
「避难?那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的人?」
「嗯,那些人和我们一样。失去了意识,回过神的时候好像就已经倒在了离安裘很近的街道上。大家反而因此觉得很恐怖,现在好像逃到了离安裘最近的都市里」
失去意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很远的地方。这要是一个人的话还会怀疑是不是错觉,凯旋都市全部的住民都体验了的话就没法以犯糊涂而否定了。真的发生了这种现象吗,要是真的话又是怎么做到的。直到现在也还不明白。
「我们醒来的时候,奈特说了让人很在意的话」
雷菲斯用暗淡下来的眼瞳看向天井。

“风碎之日只是被压抑到了最小限度,并没有完全阻止下来。所以我觉得让我们来到这里的是库露耶露小姐……大概,经过『塞拉的庭园』,和萧之前所做的一样”

——经过『塞拉的庭园』,在意的是这个部分。
「雷菲斯,你也去了那个地方对吧?」
名咏式所诞生,以及归还的世界。是这么听说的。
夜一样的天体上,闪着青白色光辉的砂子覆盖着地表的世界。宝石一样五色的结晶浮在空中,极光[aurora]在空中发出光辉。
「啊啊,萧好像也这么做过。和我的意志无关,强制性的行为呐」
「有件事想问你,从那里回来时的场所和以前是相同的么?还是移动到了完全其他的场所?
「那是——」
「祓名民的习惯,只有关于位置的把握是绝对不能懈怠的。话说,我和亚尔维尔一起回来的时候,脚的位置有半分的改变,身体的朝向也有数度的差异。一直很在意这件事」
「如果说,从『塞拉的庭园』回来的时候,能够在这边的世界的某处指定名咏门的产生场所的话——」
「将我们以及安裘的所有人全部带进『塞拉的庭园』,从那里指定这边的某处作为归还场所、吗……的确这么想的话就能说明清楚了……不过又是什么呢,这股沮丧的感觉」
察觉到雷菲斯所说的理由。
那和,自己至今所知的名咏式相差太多。
那是不是名咏式所能实现之事并无争议。那是,远远超过了人类的名咏式所测量的容量。——而且,做到那一点的是自己所认识的少女。
「……奈特那么说了的话,应该就是库露耶露没错了」
自己还有蜜欧,奈特的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同学。
海伦和雷菲斯这些吉尔的学生。
虹色名咏士还有自己的父亲。
——移动到多雷米亚的全员,都和库露耶露认识。
「我们是到多雷米亚,其他人是到那边的街道对吧。……我们很像班级委员不是么。将大家移动到多雷米亚就已经很尽力了。肯定在紧要关头连回顾的时间都没有,将大家移动到哪里比较好,慌忙之中这么决定的」
……真的,很有库露耶露风格的想法。
「创造、司掌着名咏式的调律者吗——真的是,让我们看到了自己能做到的名咏式所不能比拟的差异之处」
「觉得库露耶露可怕么?」
「……不知道。不过大概与其相反」
虽然好像是寻找回答的话语一般看向天空,他慢慢将视线转回桌子。
「我们因为她而得救了对吧。那一点不能忘记」
「很明白嘛」
向着撑在桌子上的他的拳头,艾达把自己的拳头轻轻碰了上去。
「……但是,现在又是怎么了?瞄上了米克瓦鳞片的那群人去了哪里,米克瓦鳞片怎么样了都还不清楚」
没错,问题就在于此。
「我也很在意这一点。但是,没有<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已经被咏唤出来了的感觉呢」
<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若是被名咏出来的话,既存的名咏式会被全部消去,再被赋予新的概念。从调律者那里听说了这一点。届时,和名咏式有关的人的记忆会全部被消去。而保管那被消去的记忆的容器便是残酷的纯粹知性。也就是库露耶露。
完成了任务的话,残酷的纯粹知性便会消失,变回米克瓦科斯之『眼』。
那样的话库露耶露,以及自己,会忘记相互的存在。
「我们还记得那孩子的事也就是说……<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还没有被咏唤出来」
但是,现在库露耶露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已经没有救她的方法了吗。如果有,什么都不做的话还是不会明白。
「去找奈特会比较好吧」
「……也是」
直到最后和库露耶露待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直到最后库露耶露所选择在一起的人,是他。
想要相信——他的话会知道些什么。
「怎么办,分别行动的话会比较有效率吧?」
「话虽如此,今天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里倒是个问题」
瞥向挂在墙上的钟。
「差不多是不清楚状况的学生上学的时间了。穿着完全不一样制服的学生在校内走来走去的话会被注意到也是没办法的。你也不喜欢周围那种盯着看的视线吧?啊,还是说——」
越过桌子细细看着他的脸。
「……那是什么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笑容啊」
「欸嘿嘿,莫非雷菲斯你,比起我还是觉得和海伦一起会比较好?真抱歉,和我——」
「那么该走了」
「喂,等一下!那是什么冷淡的反应!本以为这种时候你才会配合气氛的,要是不说些什么的话我不就显得很可悲吗!?」
慌忙去追走向控制室大门的雷菲斯。
「……真无趣。要是小不点,一说出库露耶露的名字的话脸马上就红了」
「奈特就是讨厌这一点才会不见的也说不定」
「就、说、没、这、种、事!」
正要开门的时候。
随着喀嚓的声音,手所伸向的门把自己转动了起来。
「艾达,找到了!」
是有着明亮黑发的少女。
「嗯?桑吉丝,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凯特老师说你在这里,带我过来的。说要是你的话就知道原因也说不定。好了快点,去校长室吧!」
话才说完,桑吉丝拉着艾达的手来到路上。
「等,等一下!理由、是什么的理由?我现在要去找小不点——」
你莫非还没注意到?
「所以说是什么理由?」
「……要说明的话还是让你直接看看比较快。带触媒了么?」
「有倒是有」
从口袋里取出装有白色涂料的软管。
艾达的专攻色是『Arzus』[白]。因此需要同色的白色素材作为触媒。
「用那个名咏什么试试看。白色的小石子或者什么都可以」
「欸、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
「好了,快点试试看。你很急对吧?」
……真是的。明明雷菲斯在旁边很困扰啊。
在指尖沾上一点涂料,在心中想着白色的小石子。
——『Arzus』——[白之歌]
涂料放出白色的淡淡的光粒子,然后聚集形成了近似圆形的名咏门。从闪耀着光辉的门中小石头……没有出现。
什么都没有名咏出来,只留下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名咏门消失了。
「欸、诶诶。就算是我也很奇怪啊。这种程度的话……」
「不是那样的。大家都做不到」
「大家都?」
「就、说、了,我也好老师也好校长也好……大家,都没法名咏了」

一小时以后。
『五色的名咏式都无法起动』
大陆有名的名咏研究机关联名,发布了史无前例的报告。
『原因、应对方法,全都不明。现在广泛征求情报以及见解。提供情报的话,请到临时的——』


========================


库尔贝尔克研究所保养区,疗养设施。


「那么,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呢」
红色的鞋跟踩在地板上,穿着白衣的女研究者抱着手腕。是个有着深绿色的头发,身材很高的女性。细长的眼瞳发出理性的锐利光芒。莎莉娜露华·安德柯特。代表着大陆的研究机关的领导者,看着眼前躺着的少女。
法乌玛·菲丽·佛希贝尔。和凯因兹一起倒在学校里,被带到了医务室。又从那里被送到库尔贝尔克。
「…………」
「以竞斗宫的触媒为目标的一伙。听说你那伙中的一人。你的话,知道这个状况的原因吗?」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铺。横躺在其上的少女全身也缠着白色的绷带。
虽然知道还没法好好地正式地谈话。但是就算无视这一点,现在也需要情报。
——五色的名咏式全部无法使用。
原因也好对应方法也好全部不明,所有的文献都无法参考的异常现象。
「……空白名咏」
就这么看着天花板,少女低喃了仅此一句。
「多亏了和米修达尔这个男人有过关联,还记得空白者」
无表情的少女的面孔上滑过微笑。
「那就好……大概,这个现象是空白名咏的调律者所引起的」
「调律者吗,没怎么听过的词呢」
「司掌名咏式的存在。再过不久,其中一体<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就会赋予名咏式以新的概念。为了取代替换既存的名咏式,需要将老旧的舍弃对吧?无法使用五色名咏式是其第一阶段——我是这么想的」
闭着朝向天花板的眼睛,她只是动着嘴唇。
那个姿势就好像婴儿,打瞌睡的孩子为了想起梦呓一般。
「语尾还真是不确定呐。不是从名为萧的名咏式那里听说的么」
「萧没有说过。全部都是我的想象。有可能是发生了萧的预想之外的事情也说不定。比如说虽然得到了米克瓦鳞片,却发生了就算想要咏唤<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也没法做到的情况之类的
「那会是怎样呢。单纯地只是你没听说过,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不会的」
少女突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萧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同伴。没说的只有本人的性别哦」
……果然。虽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无法动摇对名为萧的名咏士的信赖。
「不过还真是说了不少呢,这样好吗?」
「反正也只是我的想象」
盯着窗户上映出的景色的,在那更深处。
她用很孤寂一般的眼神注视着朝着凯旋都市的方向。
「而且,我果然还是觉得萧会获胜。因为萧应该已经登上『塔』了


3


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总务栋,教师控制室。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暗红色的天空混杂了灰色,灰色中又混杂了黑色。
和位于大陆中央的凯旋都市相比,多雷米亚·阿卡迪米的冬天来访很早。小小的吐息一碰到窗玻璃便会变得纯白。
——一天吗,只有平时四分之一的感觉。
生物钟还处在正午时分,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转过了傍晚。差异太大以至连叹气都懒得,艾达只是看着秒针跳动。
「但是,我们在控制室消磨时间也许是正确选择也说不定呢。职员室也是,大陆上的研究所也发生了大骚动。被下面卷进来的人责备质问了不是么?……也是,因为突然间名咏式都无法使用了呢」
多雷米亚也停课了。虽然还没限制社团活动,但是好像还没有在这个事态下还能进行社团活动的开朗学生。
「雷菲斯,你准备怎么办」
「……我吗」
明亮的室内和昏暗的窗户的另一侧。窗玻璃上映出的是背后的光景。
银发的青年和早上几乎完全一样的姿势,双肘撑在桌子上。他看着的是正下方——桌子上转着的灰色名咏的触媒。
和五色名咏生物相同,灰色名咏也无法使用。
「吉尔那边传来了联络对吧,说是先和海伦一起回去」
「和安裘的竞斗宫的那个地方有点像呐」
地板上传来他站起来的感觉。
「超过云的高度向上伸展,直冲天际的夜色之塔。……那种东西真的是建在安裘那里的么?」
「是从老爸那里传来的情报,所以应该没错吧?」
好像是为了连接地面和天际而建的夜色之塔。
由前往安裘的先遣队所发现,那个情报传入是在今天的早晨刚过的时候。然后傍晚的时候从父亲[克劳斯]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目击到是在今天早晨——也就是与五色的名咏式消失的同一时间。要说是偶然的话又太过一致。
「……我还没有回到吉尔的意思」
自言自语一般的话中混入了尖锐的口气。
「还有能做的事。库露耶露也是,老师[约修亚]的事我也还没弄清楚。……也想再见那个女人[缇希艾拉]一面确认一下」
「想问你件苛刻的事情,名咏式已经没法使用了对吧?即便如此还有前去的勇气么?」
「到了最后关头独自逃走也没关系。这样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并未把脸转过去。从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身旁,高个子的青年就在那里。
「你怎么办」
「我?……我吗」
抬起低着的头。
窗户上映出的自己的脸。那时的泪痕已经消失了。但是——
「……输的一败涂地的,比起你,应该说是我这边」

“重新开始吧。现在在这里的话试多少次结果也不会变的”
“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想做什么吧,得出答案之前你不可能赢得了我”

在作为祓名民的技量之上,精神上的、心的强度不同。
现在的自己所看不见的东西,亚尔维尔肯定已经看见了。技量以上的差距,以及眼所未见之物所造成的距离。过了一晚以后,终于接受了这一点。
「在我看来可不是那样呐」
「……也是。我自己也很意外」
不可思议的心情。
无法帮助库露耶露的焦躁,以及向着亚尔维尔的对抗心。
无数的感情交织的状态,那时,鲁莽地否定自己和亚尔维尔的差别。但是昨晚在接受那一点的途中,小小的胸口中疼痛改变了,呼吸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胸中的堵塞消失了一般。
「我也想再见那家伙一次好好清算一下」
会是诀别,或是再次恢复成和以前一样的关系还不知道。
但是——
「为了让你听到之前没能听到的事。我是……为了要说出那时没能说出的话而前去」
过去的自己对亚尔维尔的感情。以及现在的自己的感情。
只是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必须要拿出那份勇气。
传达出应该传达的事。
而且自己觉得那个结果,也会和帮助库露耶露这件事联系起来。
「虽然看上去很坚强……说实话,我还有一点迷茫……可以等过了一晚再出发么」
「直到明天早晨吗。真的没问题么?」
「没办法」
向着站在旁边的雷菲斯,艾达微微露出苦笑。
「无论再有什么事也不能继续延迟了」
出发是在明天早晨。无论发生什么时间还是会迫近,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说实话,直到刚才还毫无办法。就算想做些什么,『在哪里』『怎么做』才好都不明白的话也还是束手无策呢」
用手摩擦着蒙上雾气的玻璃。
「但是,建起了塔这件事对我们来说还算幸运。就算还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在哪里』这个部分已经很清楚了」
耸立于凯旋都市,伸入天际的塔。
萧和其两位同伴也是去了那里吧。
「行动的是我和你……问题是」
「小不点」
夜色的少年在脑内浮现,艾达轻轻闭上眼睛。
没错,就算知道了『在哪里』,还缺少『怎么做』这个最后的碎片。
而这块碎片所埋藏之处,也一定是在他那里。和空白名咏对立而成的夜色名咏,仅此一位的歌手。
「奈特在哪里?」
「没从老师那里听说。老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也不在男子宿舍他自己的房间里。…………在这种时候」
但是没法责备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是他,心中受伤最深的也是他。
「到了明天就振作起来果然还是没办法吗」
「最糟的情况也就我们两个呢。<A小调>出动的人员也是零。……要对海伦和蜜欧保密哦」
萧、缇希艾拉、亚尔维尔。有三名敌人。在数量上……不,就算不是这样也还是希望奈特能一起去。
「……小不点这个笨蛋,为什么在这种时候」

你真的这么想么?

「他跑到哪里的阴暗处一个人哭泣?要是这么想的话,比起你们,好像还是我更了解那小子」
控制室的门的另一边。
压低的声音。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和学校里的人们发出的声音有一线区别,黑暗浑浊的沼泽一般的声音。
嗞嗞嗞嗞……好像拖着什么一般,独特的脚步声。
「很不错的夜晚。不是吗?」
——这个声音是?
「你这家伙!」
理解那是谁的瞬间,艾达反射性朝向门拿起祓戈。
不会忘记。因为那是在多雷米亚·阿卡迪米,以及凯尔贝尔克好几次对峙的对手。
「……你」
雷菲斯的声音哽住了。因紧张而颤动的样子如实地传达了出来。
理所当然。因为对这位青年来说,门扉对面的男子是——
「在这狭窄的路上不可能有什么美妙的再会吧?出来吧,外面吹着很不错的风」

总务栋前,广场——
在吹着穿过皮肤侵入骨髓那样冰冷的风的场所。
「今天实在是很美妙的一天。不这么想么?」
起皱的装束从头向下覆盖全身,那位名咏士仰望寒冷的夜空一般站着。
「这么说的话想起来了」
艾达加强了握着祓戈的力道。
「被浸透者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袭击,也是在这个场所。现在出现又是想干什么————米修达尔」
招来灰色名咏的闯入者。
数次相遇的最后,在凯尔贝尔克本部,奈特打倒了败者之王[Lastihyt]分出胜负。至少在艾达的认知里是这样。
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吧。
「警戒心和敌对心。愤怒和不安……嘛也就这样吧。实际上是和我这样的男人很不相称的感情啊。你又怎样,雷菲斯」
米修达尔粘着的视线越过覆盖着脸的风帽传达过来。正面接受那个目光,银发的青年暂时转过身来。
「……很不巧的是,我也没有原谅你的意思」
「不错的答案」
露出已经溃破一般的笑容,米修达尔耸了耸肩。
「不凑巧我们没有废话的时间。……想干什么的话就快说,要报仇的话在这里——」
「真是大惊小怪啊艾达=优恩·吉尔休费萨。相比之下……那个小子安静多了」
那个小子。
「夜色名咏的奈特。刚才和他见面了。也就是一两分钟前」
「……和小不点?」
到底是在哪里。老师也没能找到,这个男人却?
不,现在比起那个。
「你把小不点怎么了!难道……」
黑夜之中,鎗的尖端浴在微弱的光中熠熠生辉。
就算被那指着,穿着旅行者装束的名咏士嘴边的笑容却没有断绝。
「我向那家伙复仇?那个想法真是可笑。我有一句话想要对那家伙说,那家伙也有一句话要回答我。仅此而已,真是没趣的反应。无聊,真是没意思」
「……那又怎样」
这个男人知道库露耶露消失的理由也还是个迷。但是在那以上,米修达尔对奈特表现出的情感也不明白。考虑到这个男人至今为止的行动的话,预想之中大体上应该可以确定为复仇而现身的才对。
然而,只说了一句话就?
而且——奈特自己也回应了这个男人?
「但是很遗憾。本来是想如果那家伙陷入绝望之中的话,就狠狠地骂他一顿然后拳脚相加的」
「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米修达尔所说的好像是反语——
他没有绝望。应该说与其相反,那不正是向自己告知这一事实的说法吗。
「那个小子的着眼点,从最初开始就是带回小丫头,除此以外可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哦?那也是傻瓜一般的顽固、愚直呐」
奈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吧。雷菲斯也还自己也好,老师们都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全然与其相反——
……小不点没有放弃?
「没意思,那家伙所想的都表现在脸上了。就这么传达出来。像我这样的败者再怎么站起来也是没用的」
败者,这么自称的男人很嫌恶地咋舌,然后。
「所以见了一面,说了一句话,就是这样。……真是没意思,从小丫头消失以后而曲折这点来看,那个小子,好像比以前还要顽固地直来直往的样子……真是荒诞,荒诞的小子」


4


早晨的阳光在正午过后向着赤铜色转变,暗红色的夕阳也混入藏青色和灰色。接着继续变浓,然后染成深深的墨色。
夜。
奈特注意到已经变成应该这样称呼的时间带,是在睁开眼睛发现视界已经变暗的时候。
「…………」
早晨和白天已经过去,变成了夜晚。
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一滴水也没有喝。但是现在,也没有进食与喝水的想法。身体很热。好像火焰从身体内侧燃烧一般的感觉。自己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心中十分平静,感觉很舒服。
「……欸」
以抱着膝盖的姿势,奈特轻轻闭上眼。
这么说起来感觉刚才和谁说过了话。那是集中于所想的事情所以一直看着天空,那个人是谁呢。
男人的声音,不是学生也不是老师。但是觉得曾在哪里听过的声音。
——那一定是,十分温柔的人。

“『因为我找到了重要的事物』——那是,你这么对我说过。那么,总不会就这样作罢吧?”
“你曾说过的话,证明给我看。用只属于你的名咏式”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虽然完全集中于别的事情没怎么考虑,但是记得自己回了一句话。
一分钟,或者还不到一分钟之前的邂逅。
“不错的夜晚,比那天在凯尔贝尔克所见的更美”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那个人离开了。
古旧的木制长椅上,就这么抱着膝盖抬起头。没有光源的广场,只看见吐出的气息慢慢变白。
「……明明就在这里,却没能发现」
学校的学生宿舍到一年级校舍的道路。从那里继续前进,会看到铁栅栏。再向前会到达广场……曾经的校园里的一角。
杂草四处延伸,附近是铺了碎石的操场。那深处是木造的学舍。多雷米亚在建设之前,这块土地上也曾有过名咏学校。已经废校的现在,因为已经老朽化了所以禁止进入。
——曾经被称为艾尔法多名咏学舍的名咏学校。
「真的好安静」
并不是想要藏在这里。只是想在没有人的地方,在会让耳朵感到疼痛这种程度的寂静中,到极限为止之前好好的思考想要思考的事情。

「把头抬起来了,可以当做你已经想好了吗」

声音从离自己很近的身边传来。来自自己所坐的长椅的旁边。
「从昨天的深夜到今天的现在为止。让人等了好久……真不可思议呢,明明自己不怎么习惯等待才对」
闪耀着绯色的头发首先飞入视界中。
让人想起深海的双眸,以及温柔的脸部轮廓。纤瘦的身体,女性一般丰盈的剪影。
——比谁都要酷似『他』的少女就在那里。
「啊啦,莫非把我和姐姐弄混了?果然这个身姿会让人误会?」
她好像轻轻吐气一般地微笑。脸上带着如同哭泣一般的笑容。
「阿玛莉……莉丝?」
剥落调律者<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的獠牙,空白名咏的另一体调律者。
作为库露耶露的分身,一直保护着她的守护者。
虽然知道名字和她的存在,没想到现在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容貌身姿居然会这么相似。
「理所当然的,因为是姐妹」
少女轻抚着隐藏了白瓷一般肌肤的长发。
「……在等我么?」
「姐姐所传达的瑟拉菲诺真言——好像还没理解呢。虽然时间上的确很紧迫」
瑟拉菲诺真言。
为了咏唤出调律者的<赞来歌>[Oratorio]所必须,与名咏式相关的真正的言语。

悲しき純粋知性は生まれ、眠り——全ての約束されたの子供たちの夢を見る
Ris sia sophia,leide-lis,clue l-sophie neckt rein——Kyel fes Sophit ele vel xeph……

「那时库露耶露小姐所唱的真言是吧」
「……真让人惊讶。没想到在那个场面,还能一字一句地记住姐姐的名咏」
把她所留下的名咏做文法以及单语的细分化。和自己所知的瑟拉菲诺音语相比,一个个地推测其构成。数百回这种假定和过程的循环。无比正确,完全按照原样。
最后所出现的——不混杂任何不纯物,完全的瑟拉菲诺真言。
昨夜知道今天的刚才为止,奈特一人解开的。
「库露耶露小姐她……」
「如你所见」
调律者拨开刘海。窥视一般的目光从那里传来。
「为了救你,选择将自己变回米克瓦科斯的器官然后消失了。也就是残酷的纯粹知性——米克瓦科斯之眼。在这样的状况下,我的力量也无可奈何」
挤出干涸的笑容,坐在长椅上的阿玛莉莉丝仰望天空。
「你明白的吧?已经结束了,调律者[我]也无能为力,人类在这种时候又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放……」
「——有我在」
虽然目光并未对上,在旁边的奈特仍然盯着她的脸。
「世界上全部的人都放弃了我也不会放弃」
——我不放弃的话,有拯救库露耶露小姐的方法。……母亲也好阿玛也好,一定是为此而教会了我名咏式。
教给自己夜色名咏的母亲曾经说过。

这是为了你而生的名咏式。所以奈特,所以我只教给你”
阿玛曾经说过。
“你的选择决定了小丫头的道路,小丫头的选择也决定了你的道路”

「说是要救她,又该怎么做?」
调律者仿佛将人当做傻瓜一般地轻笑。
嘲笑,库露耶露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但是——
「立于人类和调律者的境界线之上的存在。你真的认为作为人类以及调律者均不完全的姐姐是为了救身为旁人的你?如果……」
「已经够了」
打断她的话,奈特转过低着的头。
「已经够了……不要总想着一个人背负那么痛苦的事情」
「你在说什——」

「说谎时候的声音,和库露耶露小姐一模一样呢」

突然睁开眼睛的阿玛莉莉丝闭上了嘴,小小的身体震颤了一下。那个动作也让人想起库露耶露小姐忍住眼泪时候的身影。
「……我不想承认你」
在长椅上直起身子的阿玛莉莉丝闭上眼睛。
「我真的是个胆小鬼。有一半是觉得你没法救姐姐。另一半…………是觉得姐姐被你抢走了,而很痛苦」
「——嗯」
没有兄弟姐妹的奈特也感觉到了那一点。
看着至今为止阿玛莉莉丝的行动的话便能明白。
在库露耶露的面前,她绝对未曾表现出身为妹妹的姿态。然而现在的话。才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传达给库露耶露的心情。
「……实际上,拯救姐姐这件事好像是在梦中一般地相信着」
并未出声回应也没有点头肯定,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蓝色的双眸。仅此而已就明白了一切所想要传达的事。
「……<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还没有被咏唤出来。也就是说姐姐作为残酷的纯粹知性的任务并未完成。应该还残留着作为姐姐本人的自我。不过,不清楚还能保留到什么程度」
「萧在哪里?」
「凯旋都市,正在建造伸向天际的那座塔。『塞拉之塔』——请想象成『塞拉的庭园』现于这个世界的姿态。本来那是身为调律者的<その意志に牙剝く者>[阿玛迪斯]或者<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被咏唤之后才会出现之物,现在还只是生成了塔的状态。萧的名咏还未完成」
在脑海的某处一直盘旋的疑问就在那里。
已经得到了米克瓦鳞片的情况下,为什么萧没有把<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名咏出来呢。
「你应该从萧那里听说了吧。<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为了要赋予名咏式以新的概念,在那之前所需要的是全部的人们所持名咏式的记忆。也就是姐姐作为残酷的纯粹知性所记录而下的记忆部分。所缺少的就是那些。所以萧没有使用名咏式」
「但是库露耶露小姐已经回到了米克瓦科斯的身边。那样的话库露耶露小姐的记忆也……」
「持有姐姐的记忆的人是我。我保管着姐姐的记忆」
阿玛莉莉丝无声地站起来,然后。
「站起来,把手伸出来」
「欸?」
「姐姐最重要的心的结晶,不要洒落了」
从阿玛莉莉丝的指尖落下一滴水珠,在平放着的手心跳动。
——这是。
水滴凝固,变成了眼泪形状的透明结晶。
「作为残酷的纯粹知性记录的同时,也是姐姐的记忆。在这个学校所渡过的时间也好和你的回忆也好,全部封于其中。……要是不明白这个意象的话,就当成『将库露耶露的记忆名咏归还的名咏式』所必须的触媒吧」
阿玛莉莉丝闭着眼睛轻轻吐气。
于此同时,她的身体被微弱的红色所包围。
「『塞拉之塔』是『塞拉的庭园』显现的姿态。在其最上层连接着『塞拉的庭园』的最深处。那里有着全部名咏式诞生的源泉,也就是调律者。本来的话那是人类绝对无法到达的场所,但是只有在那座塔显现的时候,人类可以通过那座塔通向庭园的最深处」
她的身体渐渐变薄,暗淡了下去。
包围着身体的红光,正是从她的身体上发出的光的粒子。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哪里?哪里都不会去。……我已经没有该做的事了,而且也没有残存的力量了」
维持作为存在的力量已经不剩了。
和名咏生物的归还有所不同。
这意味着她作为调律者本身的力量消失。
「不要消失!」
拼死抓住正在消失的她的手腕。若不用力抓住便会滑落的她的稀薄的手腕,还残留着不可思议的温度。
「为什么?我诞生以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想和库露耶露小姐在一起么?」
不是为了库露耶露,而是她自己这么希望,并且在一起。
「不,我从库露耶露的自我防卫心而生。只是希望着姐姐的幸福,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啊!」
「欸?」
「如果是为库露耶露小姐着想的话,那你就不能消失!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你]消失了的话库露耶露小姐会怎么想!」
情感像决堤一般地溢出,奈特随着情感诘问她。
不知道如何才能完全表现出自己的情感的话。但是还是让人有种想要说些什么,非说不可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你把自己的事情都视为无意义之物啊。……不要说那么悲伤的事情」
瞬间,阿玛莉莉丝的身影突然变大,盖住了视野——
…………欸?
注意到自己被阿玛莉莉丝抱住的时候,自己和她一样也被红色的光所包围。
小小的,真的好像是快要消失了一半的微弱声音。

「……谢谢」

并不是嗓音,接触的身体和身体的温度将之传达了过来。
「谢谢,就算是这样的我…………只有那个心情也足够了」
抱拥只是一瞬间。
为了抱住肩膀和背部一般而伸来的手从自己身上离开,阿玛莉莉丝退后了一步。
「有没有从夜之真精那里接受了什么?」
「……是指这个?」
被催促着,奈特张开了右手。
发出明亮夜色光泽的结晶。正好能收于自己平放的手掌的大小,尖端像尖锐的刃物一样的形状。让人想起巨大生物的牙。
风碎之日的瞬间,在一瞬听见了阿玛的声音。以及转移到多雷米亚·阿卡迪米,注意到的时候双手环抱一般所握着的东西。
「阿玛迪斯之牙的碎片。是那只小小真精的饯别呢」
「……这就是?」
和米克瓦鳞片同为名咏式的究极的触媒。
「把手伸出来」
和之前相同,阿玛莉莉丝的指尖滑落小小的水滴。
透明的水滴落在手上,形成小小的泉。在水面上,有什么绯色的东西浮了起来。
那是阿玛莉莉丝之花。现在还是绽放之前的花蕾。
「我的饯别。阿玛莉莉丝[我]的真言<全ての目覚める子供たち>——虽然没残留着很大的力量,让陷入沉眠的孩子们苏醒的话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抬起双手,凝视着三枚结晶。
花一般的绯色的结晶——那是阿玛莉莉丝所托付的真言。
牙一般的夜色的结晶——那是阿玛所托付的最后的触媒。
泪一般的透明的结晶——那是库露耶露的记忆。
「绝对不要忘记。那些结晶并不止是『物』。它们全是无可替代的梦。生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孩子们的梦包含于其中。意味着一切,同时也意味着将一切同等地变回初始。将仅此一个愿望托付于你」
「……嗯」
真的收到了很重大的寄托。
——为了不将其忘记,为了不让其掉落,必须将之怀抱着前进。
「没错。然后怀抱着那个愿望,你必须要名咏才行。」
名咏。
实际上在这里有些不安。
瑟拉菲诺真言已经理解了,但是该名咏什么才好呢。
「现在已经没有迷惑的必要了对吧?」
光的粒子消失,阿玛莉莉丝微微一笑。
那是第一次。
并且,那是无比温柔,无比澄澈的微笑——
「你想成为何种颜色的咏使呢」

——萧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呐奈特,你到底想成为何种颜色的咏使?”
“知晓虹色,枯草色的咏使
空白名咏所期望,夜色的咏使
祈求着夜明,黄昏色的咏使
从空白中觉醒,真正的绯色的咏使”
“这四人全都有着自己的『颜色』。并不是指单纯的名咏色,而是知晓自己的旋律,能够名咏出属于自己的音色。正因如此,这四人有着仅仅属于自己的真言”

「……我」
再一次凝视于双手中转动的三枚梦的结晶。
<その意志に牙剝く者>[阿玛迪斯]与<ただそこに伫立する者>[米克瓦科斯]的争端是一切的开始。
从那里诞生的空白名咏,五色的名咏。
以及夜色名咏,虹色名咏。
——但是不对。
所需要的,肯定是在那全部的音色前方之物。
为持续永远的蛇与龙的争端划上休止符,并且为了拯救她而生的音色。
那是。
「没错,本来的话那应是夜色[伊芙玛丽]与虹色[凯因兹]所发现,夜色与虹色相交而初生的夜明色的光辉——那才是从米克瓦科斯之锁解放库露耶露,赋予残酷的纯粹知性这个人偶以Co lue-l-Sophie Nett【旋律を息吹く少女】这个新的生命」
母亲和凯因兹先生。
本应由他们两人所发现的……延续?
「过去的孩子们[伊芙玛丽和凯因兹]所描绘的梦的轨迹,必须由现在的孩子们[你和库露耶露]所接受继承」
她伸出纤细的双手——
触摸脸颊。变为光的粒子的指尖已经不残留一丝温暖。
我明白。……虽然明白,但是那个光景和在决斗舞台所见的她的身姿太过相似——
「好了,不是决定不再哭泣了么」
「……我没有哭」
眼中浮起的水滴被光的指尖拭去,闪耀着光辉落下。
「你真是个傻瓜呢。会因为我的消失而哭泣」
「因为……再也没法见面了吧」
「嗯」
维系着她存在本身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即使她的存在以什么形式残留下来,也已经没法再次被咏唤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这样的话就再也无法把想说的话语传递给谁了——
那是,为了姐姐而使用自己全部力量的她的选择。
「虽然再也没法见面了,但是会记住你的」
听见了那句话的奈特抬起了头。
光的粒子还在消失,阿玛莉莉丝继续轻笑。
她脸上所见的微笑、
那笑容无比地温柔,无比地澄澈——
「谢谢……虽然我们是不会再次见面的人类和调律者,但是也不会忘记和你的相遇。能够如此地爱着姐姐,同时也能对我如此地温柔。…………夜明色的咏使,请一定要和姐姐幸福」
夜明色的咏使。
那句话如同,给予干涸的花以甘霖一般渗入心中。
「……夜明色的」
「没错。奈特,你是被黄昏所爱的夜明色的咏使。和所有梦见夜明的孩子们一起,请你将姐姐解放」
然后少女,少女一样的绯色的光……无声地飘上夜空。

谢谢——
我才是,应该道谢——

那是,哪边所说的话呢。
不需要告别。
只是互相向对方传达谢意,少年一个人站在那里。

——夜明色的咏使。
默念着她所赠予的名字,奈特静静地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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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贴被枯草色外套在2009-12-01 23:4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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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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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终于开坑了啊泪目TAT...千万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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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生

13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SOSG的神人真多啊~
这卷总算开坑了~万岁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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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话说何处有第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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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15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引用第15楼Axis012009-10-18 15:57发表的“”:
话说何处有第8卷??


第八卷似乎是短篇集,本卷是接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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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生

16楼
发表于 2009/10/18 | 编辑
神人啊。。。sogo卧虎藏龙之地。。。拯救我这样3级水平的菜鸟读者了。。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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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17楼
发表于 2009/10/22 | 编辑
黃昏色的詠使目前只有一本短篇集(VI集)
所以如果有人沒看第VIII集的話
看這IX集大概會被捏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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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生

18楼
发表于 2009/10/29 | 编辑
哥们我必须顶你。。。太赞了,凯因兹真男人啊,一直以为第一集是最感人的,这集凯因兹发光。。。虽然只是送还也好。。。太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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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离线 這新十郎好可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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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发表于 2009/11/09 | 编辑
我等台灣角川11月下旬
把第8及看完再來關注此帖...
雖然我對劈腿...
很怨念..
和孤庭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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